九脉神台的寒气顺着靴底钻进来时,慕星黎的左手背正传来第三十七次灼痛。
血纹已爬至肘部,每根血管都像被细针反复挑刺,她咬着唇,指节在石碑上扣出青白,却仍将整只手掌按了上去。
"呼——"她吐出白雾,额角的汗却顺着颈侧滑进衣领。
神台中央的玄铁碑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那些她前世从未看懂的符文,此刻正随着她血脉里翻涌的灵力微微发烫。
九尾印记在掌心浮现的瞬间,她听见自己骨骼发出轻响——是神族血脉在觉醒,在欢呼。
"开。"她低喝。
整座神台突然震颤。
九道暗金色光脉从地底窜出,像九条苏醒的巨龙,沿着神台边缘的凹槽盘旋而上。
慕星黎被震得踉跄,却死死撑着石碑不肯松手。
光脉依次亮起时,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,投在刻满古兽的石壁上,竟与石壁上那道模糊的狐影渐渐重合。
"成了。"她喉间溢出笑,却被突然涌来的眩晕压碎。
血纹在此时猛地一跳,疼得她膝盖一弯,几乎栽倒在碑前。
但她迅速稳住身形,颤抖着从衣襟里摸出那枚玉佩——黎玄澈的残魂正裹在玉中,像一团将熄的萤火。
"委屈你了。"她对着玉佩轻语,指尖拂过玉面,"等会儿可能更疼......但我保证,这次不会再让你走散。"
残魂在玉中轻震,像是回应。
慕星黎心尖发颤,咬着牙将玉佩按在碑心。
刹那间,九道光脉同时暴涨,汇聚成一座悬浮的巨大图腾——那是九尾玄天狐的轮廓,每根狐尾都由流动的星芒构成,眼瞳处流转着与黎玄澈相同的琥珀色。
残魂刚一接触图腾,便被吸进中心的漩涡。
慕星黎看着那点萤火被金色光雾包裹,逐渐凝出半透明的人形轮廓,连眼尾的红痣都清晰可见。
她眼眶发热,伸手想去触碰,却被光墙弹回,指尖火辣辣的疼。
"别着急。"
低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
慕星黎猛地转身,只见一道白影从虚空里踏出,发间银饰轻响,正是白璃。
她的长发未束,垂落腰间如瀑,目光却比千年玄冰更冷。
"原九尾之主。"慕星黎攥紧袖口,"你早就在这儿?"
"我在等能唤醒九脉的人。"白璃抬手,指尖点向慕星黎眉心,"也在等你看见这段记忆。"
画面涌入识海的瞬间,慕星黎踉跄后退。
她看见黎玄澈站在血色苍穹下,周身环绕着碎裂的星辰。
他的右手按在胸口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而三缕泛着金光的残魂正从他体内被生生抽出——每抽一缕,他的身影便淡一分,最后竟连神纹都开始模糊。
"不......"慕星黎捂住嘴,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。
她终于明白为何残魂如此虚弱,为何每次感应时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痛意——那是被强行割裂灵魂的伤,是比魂飞魄散更惨烈的代价。
"他早预见今日之劫。"白璃的声音像一把钝刀,割开她最后一层幻想,"三缕残魂,一缕镇邪渊,一缕护神脉,最后一缕......"她看向正在修复的残魂,"是他留给自己的生机。"
"为了什么?"慕星黎的指甲掐进掌心,"就为了现在这点机会?"
"为了对抗那个藏在凌霄仙尊背后的存在。"白璃话音未落,神台突然剧烈震动。
慕星黎撞在石碑上,额头磕出血,却看见光脉里的金色开始浑浊,像被墨汁染过的绸缎。
一股腐朽的、带着腥甜的气息从地底渗出,她的狐耳本能地竖起,后颈的寒毛根根炸起。
"是他的气息。"白璃瞳孔骤缩,"快!
必须在他抵达前完成融合!"
慕星黎顾不上擦额角的血,咬破指尖按在碑心,鲜血顺着符文蜿蜒,将浑浊的光脉重新染金。
她能感觉到残魂在漩涡里挣扎,像被无形的手拉扯,每靠近一分都要撕开一道新伤。
她咬着牙催动全身灵力,九尾虚影在身后浮现,九条狐尾扫过光脉,将即将溃散的残魂重新拢住。
"星黎......快走。"
沙哑的男声突然在识海响起。
慕星黎浑身一震,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——这是黎玄澈的声音,不是残魂的震颤,是带着温度的、真正的他。
"他来了。"那声音带着破碎的焦急,"别管我,走!"
神台外传来闷响。
慕星黎猛地回头。
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,神台入口处的虚空正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每道缝隙里都渗出黑雾。
一个穿金纹长袍的身影踏着裂缝走来,面容被黑雾笼罩,只能看见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睛,像两簇烧在地狱里的鬼火。
"你们,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刻。"
声音低哑,却带着让天地失色的威压。
慕星黎的狐尾不受控制地蜷缩,血脉里的神族之力竟开始颤抖——那是比面对凌霄仙尊时更强烈的恐惧,像是面对天敌的本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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