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室中的青铜灯树燃着沉水香,慕星黎盘坐在蒲团上,指尖金纹随着呼吸明灭。
她正运转玄狐血脉中的《九转天狐诀》,忽觉心口的金印猛地一烫,像是被烧红的铁烙了一下。
"噗——"她喉间一甜,鲜血溅在素白衣襟上,染开朵朵红梅。
金瞳不受控制地收缩成竖线,意识中浮现出破碎的空间裂缝,有团幽绿的鬼火正疯狂撞击着什么屏障。
那是幽冥王的气息。
前世,正是这团鬼火附在慕华安身上,剜了她的狐丹,抽了她的灵骨。
慕星黎攥紧心口的金印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她能清晰听见那鬼火里传来的冷笑:"慕星黎,三百年了,你以为能逃得过?"
"师尊!"她踉跄着起身,发间玉簪坠子撞在案几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门外值守的小弟子刚要推门,就见她掀开门帘冲出来,广袖带起的风卷得廊下灯笼摇晃,"去请大长老,立刻!"
千幻神宗的演武场被月光镀了层银边。
黎玄澈正站在演武台中央,指尖凝着冰晶在虚空画符。
听见脚步声,他转身时冰符碎成星屑,落在他玄色衣袍上,像撒了把碎钻。
"他回来了。"慕星黎站在三步外,金瞳里还带着未褪的血丝,"幽冥王的残魂没散,夺舍了邪修的肉身。
刚才我运功时,他的气息撞进了我的识海。"
黎玄澈的手指在身侧微蜷。
他腰间的冰雕狐狸玉佩突然泛起幽蓝光芒,连带着他鬓角未融的碎冰都开始震颤。"多久了?"
"半个时辰前。"慕星黎摸出腰间的追魂铃,铃身刻着的玄狐纹路正发烫,"他在极西方向,离宗门大约三千里。"她顿了顿,喉间又涌上腥甜,"应该是刚夺舍成功,气息还不稳。"
黎玄澈抬手按住她后颈,微凉的灵力顺着大椎穴涌进来,替她压下翻涌的气血。"设局。"他说,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,"他要的是你的血脉,我们就用九尾气息做饵。"
演武场的风向突然变了。
慕星黎望着黎玄澈眼底翻涌的暗潮,想起前世他为她挡下幽冥王最后一击时,也是这样的眼神——像是要把整个天地都烧成灰烬,只为护她周全。
"幻阵我来布。"她抽出腰间的星陨剑,剑身嗡鸣着震开剑鞘,"用千幻神宗的'九重天罗幻',外层设迷魂境,内层埋诛邪钉。
清瑶师姐的玄冰符可以封他的鬼气,你负责......"
"我负责锁他的退路。"黎玄澈的指尖划过她发间的狐尾银簪,"极北冰窟的玄冰链,能困住他三息。
三息,足够你斩他的魂魄。"
远处传来晨钟。
慕星黎望着黎玄澈发尾未融的碎冰,突然伸手替他拂去:"师尊,这次换我站在你前面。"
黎玄澈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望着她眼底的坚定,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极北冰窟,玄狐大君临终前说的话:"阿澈,未来有只小狐狸会来唤醒我们,她的眼睛里,有比极光更亮的光。"
此刻那光就在眼前,亮得他几乎要睁不开眼。
"去准备吧。"他转身时广袖扫过演武台,冰符重新凝在虚空,"申时三刻,在宗门南麓的无妄崖布阵。"
慕星黎走后,黎玄澈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。
直到腰间玉佩的冰雕狐狸突然发出尖啸,他才低头——狐狸的双眼正渗出幽绿的血,像极了幽冥王的鬼火。
"别急。"他对着玉佩轻声说,指腹抚过狐狸的耳朵,"这次,我不会再让你伤她半分。"
极西方向的废弃魔宗遗址里,幽冥王站在断墙上。
他夺舍的邪修肉身是个红脸大汉,此刻脸上却挂着阴恻恻的笑,指尖掐着枚染血的骨簪——那是他从邪修记忆里翻出的,千幻神宗的标记。
"九重天罗幻?"他捏碎骨簪,骨粉簌簌落在掌心,"当我是三百年前的残魂吗?"他望着东南方若隐若现的灵光,突然抬手召出十道黑雾,"去,替我探探虚实。"
黑雾化作十道黑影,向着千幻神宗方向疾驰而去。
无妄崖的风很大,卷着松涛声灌进慕星黎的耳朵。
她站在崖顶,指尖掐着法诀,脚下的幻阵正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。
黎玄澈站在她身侧,袖中玄冰链微微发烫,像是急于挣脱束缚。
"来了。"慕星黎的金瞳突然亮起,"十道邪修气息,应该是探路的。"
黎玄澈抬手结印,崖下的松树瞬间结满冰花。"按计划,放他们进外阵。"
十道黑影刚触及幻阵边缘,就见眼前的山崖突然变成了开满彼岸花的忘川。
为首的邪修愣了愣,正要后退,脚下的"忘川水"突然漫过他的小腿——是真实的寒,真实的痛。
"上当了!"他尖叫着要退,可身后的同伴已经被幻象迷惑,正疯狂地朝着"往生桥"跑去。
慕星黎望着外阵里的乱象,嘴角勾起冷笑。
她转头看向黎玄澈:"他在等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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