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缝闭合的轰鸣余韵还在山谷间震荡,慕星黎的玄色广袖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。
她蹲下身,指尖悬在焦土上未完全烧尽的符咒残渣上方三寸处,灵力微探,眉峰便紧紧拧成了川字:"这些符文的纹路......"她屈指轻叩地面,焦黑的泥土簌簌剥落,露出下方刻在岩石上的暗纹,"走笔时灵力轨迹是逆的,先压后提,像用骨血当墨。"
黎玄澈负手站在她身侧,广袖垂落如瀑的银发被山风掀起几缕。
他低头时,眼尾那抹暗红狐纹随着目光下移,落在她泛白的指节上:"修仙界正统符道讲究顺天应势,逆笔......"他话音一顿,袖中指尖微蜷——方才替她拂去发间尘灰时,他触到了她后颈薄汗,"是邪修惯用的血祭之法。"
慕星黎忽然攥紧掌心,狐骨玉佩在掌心里硌出红痕。
前世被至亲背叛时,她也见过这样的逆纹,在慕华安书房暗格里的残卷上。
那时她还以为是养父收集的古物,直到重生后才知,那些所谓"古物"全是凌霄仙尊用来研究混沌之力的罪证。
"但这纹路里的戾气......"她抬头看向黎玄澈,眼底翻涌着冷光,"比前世更重。"
山风卷着焦糊味灌进鼻腔,黎玄澈伸手替她拢了拢被吹乱的发,指腹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:"方才那修士说黑玉里是混沌之气的种子,可方才裂缝闭合时,我感应到的......"他顿了顿,指尖虚点向天际,"有两股力量在撕扯。"
慕星黎瞳孔微缩。
她早该想到的——清寂真人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,真正的后手绝不会只布下一道杀招。
她摸出腰间的五行感应珠,那是用自身血脉温养了百年的法器,此刻在她掌心微微发烫。
"东南三百里。"她将残留的混沌灵力渡入珠中,淡青色的珠子立刻泛起幽蓝微光,光晕里浮起一道若有若无的轨迹,"这里的气浪掀飞了黑玉碎屑,但残留的灵力没散干净,顺着风势往那边去了。"
黎玄澈抬眼望了望天色,夕阳正将山谷染成血红色:"此地不宜久留。"他的狐尾自身后舒展,银白绒毛扫过慕星黎的手背,"抓紧我。"
御空而行时,慕星黎能清晰感觉到下方灵气的异常——往常飞行时,风里会裹着草木的清芬,此刻却像浸了陈年老醋,酸涩中带着腐臭。
她贴着黎玄澈后背的掌心沁出薄汗,狐骨玉佩烫得几乎要穿透肌肤,那是她血脉觉醒后,与九尾神族本源相连的警示。
"到了。"黎玄澈的声音低哑,带着灵力震荡的嗡鸣。
脚下是片荒废的古林,雾气像团团棉絮缠在树腰上,枯枝在雾里若隐若现,偶尔有鸦鸣从头顶掠过,尾音拖得老长,像人在抽气。
慕星黎落地时脚尖刚触到腐叶,就皱起了眉——这里的灵气不是紊乱,是"死"了,像被什么东西啃噬得干干净净,连最基础的木灵都不剩。
"收敛气息。"黎玄澈的手按在她后颈,温热的掌心透过衣领传来安抚的力道,"有禁制。"
两人放轻脚步,绕开横在地上的枯藤。
慕星黎的指尖划过一棵老槐的树皮,树皮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血珠——那是她用灵力激出的树汁,却红得像人血。
她瞳孔骤缩,正要开口,黎玄澈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往左侧虚指。
雾气最浓的地方,一座石砌的祭坛从雾里浮了出来。
祭坛高三尺,表面爬满青黑苔藓,周围七具枯骨呈北斗状排列,每具白骨的眉心都有个拇指大的圆洞。
慕星黎数到第五具时,喉间泛起腥甜——那些圆洞的形状,和前世她在凌霄仙尊密室里见到的"引魂钉"完全吻合。
"看中央。"黎玄澈的声音压得极低。
祭坛正中央刻着个奇异图腾:九条尾巴交缠成环,环心是团火焰,火焰里隐约能看出半枚黑玉的轮廓。
慕星黎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——这不正是方才在焚天谷捡到的黑玉上的纹路?
"星黎。"黎玄澈突然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,他的银发无风自动,狐尾在身侧绷成了直线,"小心。"
阴风毫无预兆地刮起,卷得雾气团团旋转。
慕星黎望着祭坛中央,瞳孔里映出一点幽蓝——那点幽蓝越变越大,最后凝成了一道人形虚影。
虚影穿着件破碎的玄色道袍,半边脸烂成了白骨,另半张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:"吾等......终将归来......"
"邪祟!"黎玄澈掌心金光爆闪,那是神族镇压阴邪的净世诀。
虚影被金光击中的瞬间发出刺耳尖啸,化作缕缕黑烟钻进祭坛缝隙。
慕星黎趁机结印,指尖燃起赤色神火——那是她血脉觉醒后才有的九尾天火,专克阴秽之物。
"封!"她低喝一声,神火如游龙般窜出,在祭坛四周布下五道火墙,"这不是普通的邪修残魂。"她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,方才虚影说话时,她的识海像被重锤砸了一下,"它的声音......像是直接钻进脑子里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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