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延林的指尖刚触到镜纹,整个人便像被卷入漩涡的落叶。
眼前骤然一白,像是被浸在牛奶里,连呼吸都带着某种粘稠的虚浮感。
他本能地想躺平——这具身体在三个月签到《懒息归源术》后,对危险的第一反应早已刻进骨血。
可还未寻到支撑点,系统提示音便在识海炸响,震得他耳膜发疼:【检测到意识共鸣!
检测到意识共鸣!
是否启动懒仙溯源术?
当前懒意值97%,可支撑溯源三刻。】
"是。"他话音未落,纯白空间便像被撕开的绢帛。
画面如潮水倒灌。
他看见青铜镜的背面刻着圣君教的六芒星纹,十二位红衣主教跪在镜前,手中捧着的不是供品,而是用金线串起的意识碎片——那些碎片泛着幽蓝微光,仔细看竟是一张张模糊的人脸,是玄案司卷宗里失踪的孩童,是茶馆说书人讲过的"暴毙"书生,是顾清欢提审过的"疯癫"老妇。
"原来那些悬案里的'意外'..."皮延林喉结滚动,后槽牙咬得发疼。
他看见主教们将意识碎片投入镜心,暗红咒文立刻泛起贪婪的光,像饿鬼舔舐血肉。
镜面深处浮出无数气泡,每个气泡里都有个与大晋相似却又不同的世界:有穿锦袍骑纸马的少年,有在月光下舞剑的姑娘,有街角卖糖葫芦的老翁——他们的眉心都嵌着极小的六芒星,随着气泡破裂,那些鲜活的意识便被抽进青铜镜,炼化成金色的"信仰之力",注入圣君像的眉心。
"难怪圣君教能操控人心。"皮延林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
他终于明白为何玄案司查了三年,所有线索都在触及镜中阁时断成碎片——根本不是查案不力,而是圣君教在偷另一重天地的"活证据"。
"你不该看到这些。"
空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像无数人同时说话又被消去了情绪。
皮延林抬头,只见前方浮起一团半透明的雾,雾中隐约有张人脸,五官模糊却能感觉到视线正锁死自己。
"虚影主宰?"他歪头,突然又躺倒在虚空中——反正这里没有地面,躺不躺其实没区别,但这是他面对危险时最舒服的姿态,"你急什么?
我刚看明白一半。"
雾团剧烈震荡,传来类似齿轮摩擦的尖啸:"这里是镜界中枢,是圣君大人构建的秩序!
你这蝼蚁也配...也配..."
话音未落,皮延林突然眯起眼。
他感知到雾团深处有丝极淡的气息,像春夜飘进茶馆的茶香,像顾清欢剑鞘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,更像三个月前他在破庙救起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神秘人留下的——当时那人塞给他半块玉牌便昏死,醒来后却只说自己是迷路的货郎。
"原来你藏着他的印记。"皮延林翻了个身,双手垫在脑后,"看来圣君教不止偷意识,还偷人。"
雾团瞬间凝固。
不等虚影主宰反应,皮延林已闭目运转《懒息归源术》。
玄功顺着经脉游走,在识海凝成一道青色光带,光带前端突然分裂出无数细如牛毛的丝线,轻轻缠上那些被囚禁的意识碎片。
"醒。"他低喝。
青铜镜外,顾清欢正用剑背猛砸那道无形屏障。
她的虎口裂开血口,剑刃上的霜花因用力过猛簌簌掉落,可屏障连道裂痕都没有。"皮延林!"她喊了第三十七声,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慌,"你要是敢在里面躺平偷懒——"
话音戛然而止。
镜身突然剧烈震颤,那些困在星光里的虚影同时睁开眼。
他们原本浑浊的瞳孔泛起清明,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抬手触碰镜面,指尖竟穿透星光,在镜壁上按出个淡蓝色的掌印。
"是意识苏醒了!"顾清欢瞳孔骤缩。
她看见镜身的咒文开始扭曲,暗红血光中露出几缕幽蓝——那是被抽取的意识在反噬。
她反手抽出腰间另一把短刃,那是用镇北将军府秘银打造的"断命刃",专斩因果锁链。
"借你们的力。"她低喃,将断命刃按在镜身。
秘银与咒文接触的瞬间爆出刺目火星,顾清欢咬着牙推动刀刃,只听见"咔嚓"一声,镜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。
镜内,皮延林感觉缠着意识碎片的丝线突然一松。
他睁眼时,正看见虚影主宰的雾团里窜出无数黑色触须,试图重新捆住那些苏醒的意识。
可那些意识碎片此刻已连成一片蓝光,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,纷纷扑向触须,将其灼出一个个焦黑的洞。
"放肆!"虚影主宰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,是被冒犯的暴怒,"圣君大人的秩序不可...不可..."
"可你已经撑不住了。"皮延林打了个哈欠,从怀里摸出半块烤饼——这是今早顾清欢塞给他的,说"别又饿晕在查案现场"。
他咬了口烤饼,碎屑落在虚空中竟凝成细小的金光,"系统,签到。"
【滴——检测到镜界中枢崩塌倒计时,当前签到地点:意识海·镜界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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