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厩的破窗漏进半轮月亮,宋明允的指尖还停在尸体耳后那道月牙疤上。
腐草混着血锈的气味钻进鼻腔,他喉结动了动——上回在宗谱里看见这道疤的记载时,他还当是老套的认亲戏码,谁承想如今要亲手揭开靖安王的死亡真相。
"大人,您看这尸斑。"阿秀不知何时蹲在另一侧,竹制骨节尺正抵着尸体后颈。
她素日总束得整齐的麻花辫散了几缕,沾着草屑贴在耳后,"呈暗紫红色,压之不褪色,分布在腰背和下肢......"
宋明允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现代法医的知识在脑子里炸开——尸斑固定说明死亡超过十二小时,但这具尸体的皮肤还带着未完全僵硬的弹性。
他伸手按了按死者小腿,指腹下的肌肉没有完全板结:"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。"话音未落,系统光屏在腰间烫得他一缩,进度条上的红数字跳成62%,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"那、那之前在营账里坐着的靖南君......"阿秀的指甲掐进掌心,"是替身?"
"替身。"宋明允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两个字。
他扯下外袍裹住尸体,动作突然顿住——死者右手腕那道箭伤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,和宗谱里记载的"二十年前漠北救驾时中箭"分毫不差。
系统提示音突然刺啦作响,光屏上血字扭曲:【靖安王死亡真相:关键线索已触发】。
"大人!"马厩木门被踹得哐当响,张老三裹着北风冲进来,腰间铁尺撞得叮当响,"抓了个活的!
这小子躲在草料堆里筛糠,小的拿火折子一烤,立马招了!"
俘虏被推得踉跄,膝盖直接磕在腐草上。
他不过十六七岁,羊皮袄上还沾着奶渍,见着宋明允腰间的官印,立刻哭嚎起来:"军爷饶命!
小的是火头军,就知道靖南君是替身......真正发号施令的是那个黑衣大人!"
宋明允蹲下来,指尖敲了敲俘虏颤抖的下巴:"黑衣大人长什么样?"
"小的没敢抬头!"俘虏抽着鼻子,"他总用袖子遮脸,连吃饭都戴斗笠!
可、可前天夜里小的送羊肉汤,看见他手腕......"他突然瞪大眼睛,"有个凤凰刺青!
金红色的,跟......跟长公主娘娘的步摇纹样似的!"
马厩里的空气瞬间凝结。
阿秀倒抽冷气的声音像根针,扎破了满室的寂静。
宋明允猛地站起来,腰间玉佩撞在桌角,"当"的一声——和尸体旁那枚羊脂玉撞出同样的清响。
他突然想起半月前在京都收到的密信,长公主的朱笔批注还在眼前晃:"靖安王余孽当诛,卿可便宜行事。"
"把布防图拿来。"他对张老三一摆手,转身从怀里摸出卷了边的帛书——那是三日前从靖安王府密室里翻出的,"比对敌军营账的位置。"
阿秀已经铺开了绘有敌营的羊皮纸。
宋明允的手指在两张图上移动,越移越快,最后"啪"地拍在重合的中军帐位置:"连暗哨的位置都一样。
靖安王二十年前布的局,被人原封不动搬到了北狄军里。"他扯松领口,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——这说明有人不仅知道靖安王未死,还掌握着他最机密的战略部署。
"大人,您看这个。"阿秀的声音突然放得极轻。
她不知何时摸出系统奖励的放大符纸,正对着尸体衣领夹层。
符纸上的纹路泛起金光,一片指甲盖大的金箔显了形,"凤栖梧·赐"五个小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"凤栖梧是长公主的别号。"宋明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上个月在御书房,长公主亲手递来的那盏茶,茶盏边沿的凤纹和金箔上的刻痕如出一辙。
系统光屏突然发出蜂鸣,进度条狂飙到85%,烫得他里衣都湿了一片。
"还有这个。"阿秀举起竹制喉管探测勺,勺尖粘着几点银粉,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,"死者喉管有灼烧痕迹,银粉是被强行灌下去的。"她的手指捏得发白,"这不是战死......是谋杀。
有人想让所有人以为靖安王死在战场上,其实他早被毒杀,尸体被扔到马厩当幌子。"
宋明允突然笑了,笑得眼角发红。
他想起刚穿越来时,被系统逼得在乱葬岗验尸的夜晚;想起第一次用血迹喷溅形态推翻屈打成招的冤案时,老仵作气得摔了验尸箱。
可此刻的愤怒比那时更烫——靖安王用二十年藏起真相,用性命换他查到这一步,结果背后捅刀的竟是最该护他周全的人。
"陆沉。"他转头看向始终站在阴影里的男子。
陆沉的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听见召唤,只是微微颔首。
宋明允扔过去半块虎符:"带你的人去监视黑衣男子的营帐,他要是动,立刻截下。"
"是。"陆沉的声音像块淬过冰的铁,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眨眼就没了踪影。
张老三搓着粗粝的手掌凑过来:"大人,那长公主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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