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查封左丞宅邸的次日,晨雾还没散透,宋明允就蹬着皂靴踏进了左府后门。
他叼着根狗尾巴草,手里拎着个半旧的牛皮包——里头装着银制喉管探测勺、竹制骨节测量尺,还有系统新奖励的宋代《洗冤集录》残卷。
"大人,这宅子里的下人们昨儿夜里全跑了。"张老三搓着冻红的手,腰间挂着的铁尺撞得叮当响,"老厨房的灶灰还是热的,估计是听见禁军封门的动静,卷铺盖溜了。"
宋明允用脚尖踢开满地的碎瓷片——是哪个丫鬟慌乱中摔了茶盏。
他望着爬满青苔的影壁,突然笑出声:"跑?
跑得掉账本子吗?"
话音未落,阿秀从西厢房探出头,发辫上沾着蜘蛛网:"大人!
书房暗格里有东西!"
三人挤进左丞的书房时,檀木书案上还堆着没批完的公文。
阿秀正踮脚抠着书架第三层的"松"字木雕,随着"咔嗒"一声,暗格像条吐信的蛇般弹出半尺。
宋明允戴上系统给的鹿皮手套,抽出里头一本包着青布的账册,封皮上用朱砂写着"大理寺丁丑年起"。
"丁丑年?"张老三凑过来看,"那不是左丞当上大理寺卿的第一年?"
账册翻开第一页,宋明允的瞳孔猛地缩了缩。
墨迹未干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列着姓名、官职、日期,每栏末尾都盖着朱印——"已除"或"待清"。
他指尖划过"陈九皋,主簿,戊申年三月"那行字,想起上个月在城隍庙后巷发现的无名骸骨,死者脚腕上正系着刻有"陈"字的银锁。
"原来这些年......"他喉结动了动,声音低得像碎瓷,"不是死了,是被吞了。"
阿秀凑过来,发梢扫过他手背:"大人,这'已除'是不是......"
"灭口。"宋明允合上账册,牛皮包在桌上磕出闷响,"左丞把不听话的下属当烂菜叶似的扫进沟里,还让他们的家人以为是自己卷款跑路。"他突然抬头看向张老三,"地窖在哪儿?"
张老三的后颈瞬间绷直——他跟着宋明允查过七八个凶案现场,太清楚这双眼睛冷下来是什么兆头。"在后院老槐树下,小的昨儿踩点时见着块活动的青石板。"
老槐树的影子正罩着地窖入口。
宋明允蹲下身,用骨节测量尺撬起青石板,霉味混着腐土的腥气"呼"地涌上来。
陆沉抽出腰间短刀,刀柄一磕火折子,率先跳了下去。
"有门。"陆沉的声音从下面飘上来,带着回音,"铜锁,没锈。"
张老三扔下去条麻绳,宋明允抓着绳子滑到底,靴底踩上青石板的瞬间,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——这地窖比寻常藏酒的大了三倍,最里端的墙上嵌着块黑檀木暗门,门缝里渗出股奇怪的甜腥。
"阿秀,带银勺。"宋明允摸出系统给的探灯,光斑扫过暗门时,陆沉的刀已经架在了锁孔上。
"咔"。
门开的刹那,阿秀"呀"了一声。
密室不大,中央摆着张石床,上面躺着具穿玄色劲装的尸体。
尸身保存得极好,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,像是涂了层蜂蜡。
死者胸口插着支短刃,刃柄雕着缠枝莲纹——正是左丞书房镇纸的样式。
"这......"阿秀戴上麻纱手套,指尖刚碰到死者手腕就缩了回来,"没腐坏?
大昌律里说,尸体不埋不烧,顶多半年就生虫......"
"水银。"宋明允蹲下来,探灯照向石床四角的小铜盆,"盆里结着白霜,是水银蒸汽熏的。
左丞怕他烂得太快,漏了马脚。"
阿秀掀起死者衣袖,腕骨处有道淡青的勒痕:"有挣扎。"她又扒开死者紧攥的右手,指甲缝里卡着半片碎玉,"像是......反抗过。"
宋明允取出喉管探测勺,轻轻撬开死者牙关。
勺尖触到喉管时,他的手指突然顿住——那里卡着一丝金线绣的锦缎,纹路是团云捧日,正是御前侍卫服上的暗纹。
"自己撞刀?"他扯出那丝布料,"撞刀能把御前侍卫的衣服扯进喉咙里?"
陆沉突然蹲下,指节叩了叩石床下方:"空心。"
张老三立刻摸出铁尺撬石板,"哗啦"一声,底下掉出个铜匣,里头全是密信。
最上面那封的封泥上,赫然盖着靖安王的玄鸟印。
"影卫非为护国,实为掩罪。"宋明允想起前晚在大理寺看到的密信,突然笑了,"左丞是刀,有人递刀。"
阿秀已经开始解死者衣襟。
短刃拔出来时,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放射状裂痕——是生前伤。"致命伤精准避开了所有大血管。"她抬头,眼里闪着光,"像是......让人攥着刀,自己送上去的。"
"灭口。"宋明允把短刃装进油纸包,"做得像畏罪自裁,其实是逼他当替死鬼。"
陆沉突然转身,刀尖挑起密室角落的蛛网。
通风口的砖缝里积着新鲜的土屑,显然有人近期动过。"通到哪儿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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