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洒在清河府衙门的青砖黛瓦上,将屋檐下的露珠映照得晶莹剔透。
登闻鼓前,林父手持鼓槌,枯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,重重地敲击着鼓面。"咚——咚——"沉闷的鼓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,惊飞了衙门屋檐下栖息的麻雀,扑棱棱地飞向灰蒙蒙的天空。
"何人击鼓?"一个身材魁梧的衙役匆匆赶来,腰间佩刀随着急促的步伐发出金属碰撞声。当他看清是林家父子时,浓密的眉毛不由得皱成一团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林父挺直腰杆,声音洪亮如钟:"草民有重大冤情,求见知府大人!"他特意提高了嗓门,确保周围路过的百姓都能听见。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已经停下脚步,好奇地张望。
鼓声惊动了整个府衙。宋知府正在后堂用早膳,手中的青瓷碗"啪"地落在桌上,茶水溅湿了官袍前襟,在深蓝色的布料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。
"登闻鼓?"他眉头紧锁,这是他就任以来第一次有人敲响登闻鼓。他迅速整理衣冠,手指不自觉地抚平官袍上的褶皱,沉声道:"升堂!"
"威——武——"衙役们手持水火棍,分列两班,整齐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荡。宋知府端坐在公案后,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,目光如炬地看向堂下。当他看清跪着的是林家父子时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。
林文轩跪在地上,两股颤颤,额头几乎贴到地面。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,袖口还打着补丁,显得格外可怜。
林父则挺直腰杆,声音洪亮:"草民告知府大人纵容自家女儿带走我林家刚出生的孙儿。草民到现在为止,都没见过孙儿一面!"说着,还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。
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。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妇人尖声道:"天杀的,连亲孙子都不让见!这还有没有王法了!"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愤慨。另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摇头叹息,手中的折扇"啪"地合上:"堂堂知府,竟如此仗势欺人,实在有辱斯文!"他的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。
宋知府猛地一拍惊堂木,"啪"的一声脆响在公堂上回荡:"肃静!"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林父,声音低沉而有力:"林老头,昨日之事,你不是在场,都清楚经过了吗?为何还要来诬告?"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惊堂木,指节都泛白了。
林父面不改色,拱手道:"老朽不知道大人说什么。老朽昨日都在家里待着,哪里都没有去。"他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嘴角微微上扬,"恳请大人把宋雪芙叫出来,让他归还我家孙儿。"语气中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委屈。
宋知府脸色阴沉如铁,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公案,发出有节奏的"笃笃"声。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堂下,注意到林文轩虽然跪着,眼睛却在偷偷观察四周百姓的反应,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。
"不行!"宋知府斩钉截铁地说,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,"孩子尚在襁褓,需要母亲照料。"他的目光扫过堂外围观的百姓,看到他们脸上或疑惑或愤怒的表情,心中不由得一沉。
林父突然老泪纵横,跪伏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"咚"的一声闷响:"大人啊!那可是我林家唯一的血脉啊!"他的哭声凄厉刺耳,引得堂外百姓又是一阵骚动。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已经开始指指点点,脸上写满了不满。
一个商贩打扮的中年男子高喊:"官官相护!天理何在!"他挥舞着拳头,脸色涨得通红。其他人也跟着起哄:"还人家孙子!知府大人徇私枉法!"声音一浪高过一浪。
宋知府额角青筋暴起,再次拍响惊堂木,"啪"的一声巨响压过了嘈杂的人声:"本官说了,肃静!"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情绪,声音却依然带着压抑的怒意,"林老头,你口口声声说没见过孙子,那为何昨日..."
"大人!"林文轩突然抬头,泪流满面,声音哽咽,"学生知错了!学生不该顶撞夫人,但孩子是无辜的啊!"他边说边磕头,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得"咚咚"响,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丝。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围观百姓的同情,几个妇人已经开始抹眼泪。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,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,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,腰间玉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他的步伐不疾不徐,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。
"下官王通判,听闻有重大冤情,特来旁听。"来人拱手道,声音不疾不徐,却字字清晰。他的目光在堂内扫过,最后落在宋知府身上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宋知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恢复平静,抬手示意:"王大人来得正好,此案确实蹊跷。"他的声音平稳,但握着惊堂木的手指却微微发白。
王通判走到公案旁坐下,宽大的官袍袖口拂过案几。他的目光在林家父子身上扫过,在林父身上停留了片刻。林父不易察觉地向他使了个眼色,嘴角微微抽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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