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薄雾笼罩着悬壶居后山的青石小径。朱振华手持一盏青铜古灯,灯焰泛着诡异的青绿色,照亮了前方三个披着斗篷的身影。为首的老者掀开兜帽,露出一张布满树皮状纹路的面容。
"久闻天医圣手大名。"老者的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,"老朽南宫望,携两位族人特来求医。"
朱振华目光微凝。观运针在袖中无声震颤——这三人看似老迈,体内却涌动着异常旺盛的生机,如同青年般澎湃。更诡异的是,他们的经脉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青黑色气息,与周小芸的木灵体有七分相似,却又透着股邪性。
"南宫先生今年贵庚?"
"惭愧,老朽虚度二百三十八载春秋。"南宫望的回答让引路的药童差点摔了灯笼。
诊疗室内,朱振华以望气术仔细观察。南宫望脱去上衣后,更惊人的景象呈现——他的脊椎上竟缠绕着一株微型桃树的虚影,根系深深扎入五脏六腑!
"这不是病。"朱振华沉声道,"是'木灵寄生术'。"
南宫望浑身一颤:"朱医生竟识得此术?"
"《天医本草经》有载:'以灵木为媒,夺天地寿元,终成树人非人'。"朱振华指尖凝聚一缕青龙之力,轻轻点在那桃树虚影上。树干顿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人脸,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"这些是..."南宫望面如死灰。
"被吞噬的生灵。"朱振华冷声道,"你们家族所谓的长生秘术,实则是将族人变成活体药圃,以他人精血为养料。"
话音未落,南宫望身后的两个"族人"突然暴起!他们的手臂化作木质藤蔓,朝朱振华咽喉缠来。
"放肆!"周小倩的寒月剑后发先至,剑气将藤蔓斩为两段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粘稠的绿色汁液。
朱振华早有防备,七根洗髓针已悬浮在南宫望要害处:"看来有些人不愿真相大白?"
南宫望老泪纵横:"朱医生明鉴!老朽这一支早已不堪忍受此术折磨,但族中长老..."
一声尖锐的哨音突然划破夜空。悬壶居四周同时亮起数十双幽绿的眼睛——南宫家的"不死卫"来了!
"带他去密室。"朱振华对周小倩低语,同时甩出三张符箓贴在门窗上,"这些不是人,是百年药傀。"
第一波攻击来得极其迅猛。十二个通体青黑的"人形"撞碎窗户冲进来,它们的皮肤如树皮般皲裂,动作却快如闪电。周小倩剑光如练,寒月剑气所过之处,两个药傀瞬间冻成冰雕。
但更多的药傀从四面八方涌来。朱振华双手结印,四象针首次同时祭出。青龙针化作万千藤蔓缠住左侧药傀,朱雀针燃起熊熊烈火逼退右路,白虎针如流星般穿透三个药傀眉心,玄武针则在众人周围筑起水蓝色屏障。
"这些药傀核心在丹田!"朱振华高声提醒,"取灵种!"
周小倩闻言剑势一变,招招直取药傀下腹。每击破一个,就有一颗碧绿的种子爆出,被朱振华以玉瓶收走。
激战正酣时,南宫望突然发出一声惨叫。朱振华回头看去,只见老人后背的桃树虚影正在疯狂生长,根系刺穿了他的心脏!
"救...救我..."南宫望挣扎着掏出一块玉简,"族地...药库...永生会..."
朱振华当机立断,青龙针直刺桃树主干。针尖与树皮接触的瞬间,一股庞大的信息流顺着针身涌入他脑海——
南宫世家祖地全景...隐秘的地下药库...还有一群黑袍人正在举行某种仪式,为首者手持的青铜匣子与之前线索完全吻合!
"原来如此!"朱振华恍然大悟。南宫家不过是"永生会"培育的活体药材基地,那些所谓的长生者,实则是人为制造的"人形灵药"!
最后一个药傀被周小倩斩于剑下时,东方已露鱼肚白。南宫望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,背后的桃树虚影正在缓慢消散。
"朱医生..."老人颤抖着递上一枚青玉钥匙,"药库...在武夷山...九龙窠..."
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诊疗室时,南宫望化作了一截人形枯木。朱振华小心地收集起他体内残存的灵种,每一颗都价值连城。
"通知叶知秋准备直升机。"朱振华擦去剑上的绿色汁液,"我们去会会这个'永生会'。"
周小倩突然按住他的手腕:"等等...这些灵种的气息..."她脸色骤变,"和我的木灵体同源!"
朱振华猛地想起什么,急忙翻开《天医本草经》。在最后一页的夹层中,有一段被刻意隐藏的文字:
"木灵体非天赐,实为人炼。以千木为炉,万灵为药,百年方成一株..."
两人对视一眼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周小芸的身世之谜,或许就藏在南宫家的秘密药库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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