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超站在旅行社门口，反复核对着手机上的集合时间和地点。
清晨六点半的阳光刚刚爬过城市的天际线，为四月的早晨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白色的运动鞋不安地在地面上轻轻敲打着节奏。
"应该就是这里了。"他自言自语道，目光扫过陆续聚集的人群。
这是郑超第一次独自参加旅行团。原本约好的中学同学在出发前三天突然说公司临时有事，放了他鸽子。
退团要扣百分之八十的费用，郑超一咬牙，决定自己来。
反正不过是三天两夜的山水之旅，一个人也能玩得开心——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。
"请问这里是'春游山水'旅行团的集合点吗？"
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郑超转身，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外套的女孩正仰头看着旅行社的招牌。
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，发尾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摆动，阳光穿过发丝，在空气中划出几道金色的弧线。
但背影十分熟悉，等女孩回过头来。
"你居然也来这里旅游"郑超惊喜地回答，"
女孩转向他，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："你也在，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旅行团，有点紧张。"
"我也是。"郑超脱口而出，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多傻——一个20岁出的成年男性承认自己因为参加旅行团而紧张。
他感到耳根发热，赶紧补充道："我是说，我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参团。本来和同学约好的，结果被放鸽子了。"
段姣姣的眼睛亮了起来："这么巧？我也是！我闺蜜上周突然说她男朋友要带她去云南玩，就把我扔下了。"她做了个夸张的无奈表情，
导游的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。"'春游山水'团的团友们，请到这里集合！我们要点名了！"
上车时，由于是单数人数，郑超和段姣姣很自然地被安排坐在了一起。
大巴车的座位不算宽敞，两人的肩膀偶尔会因为车辆的颠簸而轻轻相触。
每次接触，郑超都能闻到段姣姣发间飘来的淡淡茉莉花香。
"你喜欢坐在窗边还是过道？"段姣姣问道，一边把背包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。
"都可以，你选吧。"郑超回答。
"那我选窗边好了，我喜欢看风景。"她轻盈地滑进靠窗的座位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，"
别客气，坐吧。四个小时的车程呢，站着多累。"
郑超坐下后，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大巴缓缓启动，城市的景色开始向后退去。
郑超偷偷瞥了一眼段姣姣，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，侧脸的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。
郑超开口“今天，我在网上看见一个小男孩
在课堂上偷偷养了一只蜗牛，被发现时还坚称是在'观察自然'。
他边说边模仿那个孩子一本正经的表情，逗得段姣姣哈哈大笑起来。
随着交谈的深入，车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。郑超发现段姣姣不仅健谈，而且很会倾听。
"各位团友，我们即将到达第一个景点——青岚湖。"
导游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，"下车后我会给大家分成几个小组，每组5-6人，方便管理和讲解。"
下车时，郑超很自然地站在了段姣姣旁边。当导游询问谁愿意同组时，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同时举起了手。
与他们同组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独自旅行的摄影师。
青岚湖比想象中还要美。四月的湖水呈现出一种介于蓝和绿之间的神秘颜色，周围的山峦倒映在水面上，宛如一幅水墨画。
段姣姣像个孩子一样兴奋，不停地用手机拍照。
"帮我拍一张好吗？"她突然把手机塞给郑超，"我想和湖合影。"
郑超接过手机，发现锁屏是一张段姣姣和一群孩子的合照。"密码是0421。"她说。
郑超输入密码，屏幕解锁后是同样的照片，只是更清晰。照片上的段姣姣在雪地里拍的照片，笑容灿烂得像是能融化冰雪。
郑超举起手机，透过镜头看着站在风景中的女孩。
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和肩膀上，湖面的波光为她镀上一层流动的光晕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发呆，赶紧按下快门。
"拍得怎么样？"段姣姣跑回来查看。郑超把手机还给她，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。
"拍得真好！"她惊喜地说，"你很有摄影天赋嘛。"
"只是运气好。"郑超谦虚地说，实际上他以前确实参与过摄影团队。
他们跟随小组沿着湖边的小路前行，导游讲解着当地的历史和传说。
郑超发现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注意段姣姣的反应——她对每一个传说都表现出真诚的兴趣，时而惊叹时而沉思。
当导游说到湖中有一种只在这里生长的珍稀鱼类时，她甚至蹲在水边试图寻找。
"看到什么了吗？"郑超也蹲到她身边。
"没有。"段姣姣有些失望地撅起嘴，"不过水真清澈啊，你看那些水草，像不像在跳舞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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