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霜匆忙出门。
“晚上不在家吃饭了？”
刘莹问。
凌霜摇头。
看着凌霜急急忙忙的背影，刘莹忽然展颜一笑。
凌爸在旁边看着，问：“这是好了？”
刘莹摇头：“谁知道？咱家姑娘心里怎么想，难说的很。”
凌霜走下楼梯，正好看见乔空笺将车开到门前。
抬头看了一眼好几天都没法回的家，乔空笺心中感慨万分，看见凌霜拉开车门，急忙：“来了。”
凌霜脸有些僵硬，只是点头：“嗯。”
坐上车，乔空笺开车出发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车中难免寂静无比。
眼看着红灯到了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起说：“关于……”
对视一眼：“你先说。”
又是异口同声。
安静片刻，乔空笺说：“你给的数据分析我已经核实过了，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本来他想问问凌霜最近如何之类的问题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见了面，又觉得问这些问题好像太傻？……
总之，先说工作，这样至少不会让凌霜觉得不安。
“你找到的那几个数据变量……”
他想了想，问：“我想问的是，你是怎么想到观察那些数据的？”
凌霜看着前方：“当初你写过一篇二级市场的论文。”
“现实市场环境与理想市场环境差异性表现。”
乔空笺问。
没错，他在几年前确实写过这样一篇论文，探讨的是如何让理论市场和现实市场相对应。
这篇论文从某种角度上，还是受顾教授的启发。
顾教授曾经分析过一些案例，表示“所有的偶然，其实都是一场必然”。
历史上发生的很多股灾，期货市场剧烈波动，如果只看表面，往往会觉得那只是一次误操作，一次偶然的失误。似乎没有这些偶然，就不会有什么“黑色星期五”的发生。
但事实上，市场反应证明，当时的市场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，就算没有这一次偶然，还会有下一次的偶然。
乔空笺随后和唐雎共同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，研究这种必然究竟是怎么出现的。
最终，他们发现，这种必然的根源，来自于理论推导和现实市场之间的“理解偏差”。
他在这篇论文里提出了一个“透镜效果”理论。
最初现实和理论是相同的，随着市场信息的扩散，现实和理论之间会产生细小的偏差。而这种偏差会通过透镜效果，不断放大这种偏差，进一步扭曲现实市场的交易情况。
如果是细小的偏差，在市场运作中会自我清除。但是，如果偏差过大，就会造成连锁反应。
而这种连锁反应并不会立刻在市场上体现出来，而是集聚着，犹如火山下不断累积的熔岩。随着时间累积，连锁反应的压力越来越大，一个小小的市场操作，或许是一个买单就会让这个压力骤然爆发。
最终会导致市场突然发生极为剧烈的波动，就像是重新对市场进行一次梳理。
而对已经发生的透镜效果进行研究，就能够迅速评估出市场信息受到了多大的扭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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