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姣姣看了眼他犹豫的表情，轻声道："如果是急事就接吧，不过...如果不是特别紧急，能不能告诉他你在陪家人？"
郑超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两秒，果断按下了静音键："不是什么急事，周一再说。"
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，"今天是我们的约会日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。"
段姣姣眼睛弯成了月牙，悄悄捏了捏他的手。
她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，老公还是在乎自己的，有时候只是自己忽略了老公的感受。
回到家时，夕阳的余晖正好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，给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色。
暖暖和温心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，听到开门声立刻跳了起来。
"爸爸！妈妈！"温心飞奔过来，一头扎进段姣姣怀里，"奶奶说你们去看电影了！为什么不带我？"
段姣姣蹲下身，平视着女儿："因为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约会日啊。就像你有时候会和好朋友单独出去玩一样，爸爸妈妈也需要这样的时间。"
温心歪着头思考这个新概念："那下次我能和你们一起约会吗？"
郑超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："当然可以，不过大多数时候，约会日只有爸爸妈妈两个人。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爱你啊。"
段姣姣站起身，把购物袋拎进厨房："暖暖，妈妈今晚要做饭哦，你要不要来当小助手？"
"妈妈做饭？"暖暖瞪大眼睛，表情既期待又担忧，"上次你煮面条，锅都黑了..."
郑超忍不住笑出声，在妻子嗔怪的目光中赶紧捂住嘴："这次不一样，妈妈在手机上学了新菜谱，爸爸也会帮忙的。"
厨房里很快热闹起来。段姣姣系上围裙，指挥郑超洗菜切肉，暖暖则负责递调料。
虽然动作生疏，不时需要查看手机菜谱，但几人笑声不断。
"番茄炒蛋应该先炒蛋还是先炒番茄？"
"蒜要拍碎还是切片？"
"这个量勺怎么看啊？"
一个多小时后，餐桌上摆出了三菜一汤：番茄炒蛋有点咸，青菜炒得有点老，但红烧排骨却意外地成功，汤也鲜美可口。
"妈妈，这个排骨好吃！"暖暖啃得满嘴油光，竖起大拇指。
段姣姣脸上泛起红晕："真的吗？我照着视频一步步做的，就怕又搞砸了。"
郑超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，虽然有些过火，但他吃得津津有味："比公司食堂强多了。以后我们可以每周选一天，一起做饭，怎么样？"
"好啊！"暖暖兴奋地举手，"我要学做披萨！"
段姣姣看着丈夫和女儿，感觉心里某个角落被悄悄填满了。
这顿简单的家常饭，比他们上周在高档餐厅吃的纪念日晚餐要美味百倍。
晚饭后，郑超主动收拾碗筷，段姣姣则陪暖暖写作业。
当她第三次解释同一道数学题时，郑超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："换我来吧，你去休息会儿。"
段姣姣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，走到阳台上深呼吸。
夜风拂过她的脸颊，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。
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白色满天星，想起很多年前郑超第一次送她这种花时说的话："满天星虽然不起眼，但能开很久很久，就像我对你的爱。"
客厅里传来郑超耐心讲解数学题的声音和女儿恍然大悟的欢呼。
段姣姣忽然意识到，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——不完美，但真实；有压力，但有彼此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朋友叫她出去玩。
段姣姣犹豫了一下，回复道："周末陪家人，不去了。"发完这条消息，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暖暖和温心睡下后，郑超和段姣姣并肩坐在阳台上，分享一杯热茶。
"今天花了多少钱？"段姣姣突然问道，随即又摇摇头，"不，别告诉我。今天我们不谈这个。"
郑超笑着揽住她的肩膀："好，今天不谈房贷、不谈车贷、不谈父母的医药费。就谈我们——你、我和暖暖、温心。"
段姣姣靠在他肩上："我今天才意识到，我们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，不是因为钱不够多，而是因为我们忘记了为什么而努力。"
"记得我们刚结婚时租的那间小公寓吗？"郑超轻声道，"卫生间漏水，厨房小得转不开身，但我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。"
"因为那时候我们的眼里只有彼此。"段姣姣接上他的话，"现在我们有更大的房子、更好的车，却把对方挤到了视线边缘。"
郑超沉默了一会儿："姣姣，我有个想法...我们能不能每周定一个'无电子设备'的晚上？不玩手机，不看电视，就是聊聊天，或者一起做点什么。"
段姣姣眼前一亮："我喜欢这个主意！可以读书、下棋、拼图...暖暖和温心一定会很高兴。"
她顿了顿，"我还想每个月抽时间去看看你妈，以前她帮我们带暖暖很辛苦，我却总是挑剔她的方式。"
郑超感动地握紧妻子的手："那我们明天就去？带上你做的点心？"
"嗯。"段姣姣点头，然后狡黠一笑，"不过得先去蛋糕店买现成的，我做的点心可能会要了老人家的命。"
两人相视而笑，郑超忽然想起什么："对了，下个月的约会日，你打算带我去看那个灯光展？"
段姣姣眼睛亮了起来："对！我查过了，可以带野餐篮进去。我们可以准备些三明治、水果，还有..."
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，因为郑超的唇覆了上来。
这个吻温柔而绵长，就像他们刚恋爱时那样。
分开时，段姣姣的脸红得像傍晚的霞光。
"这是今天的第二个惊喜了。"她轻声说。
郑超抚摸着她的脸颊："以后会有更多。我保证不会让我们的爱变成例行公事。"
夜空中，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。
远处城市的灯火像另一片星空，而在这小小的阳台上，一对夫妻重新找到了彼此眼中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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